《我們的敵人就是我們的領袖;二戰以來liberalism的世界秩序今面對川普挑戰》
在政治學上個人主張「我們的敵人就是我們的領袖。」人民的頭號敵人不是執政者告訴我們的敵人,而就是我們的領袖本身,人民的主要敵人在內而不在外。因此,必須建立民主監督掌權者。
「我們的敵人就是我們的領袖。」是個人「政治學第一原理」的另一表達方式。個人所發明的「政治學的第一原理」為「掌權者的本質是擴權、濫權,以致於集權,而且是以欺騙的、秘密的。」這個第一原理也是「政治學的起點」。
陳立民 Chen Lih Ming (陳哲) 於 09 Nov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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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個人的政治理論,個人認為很適合川普當選後的美國與民主國家情況。
個人略接觸一些美國大選前和選後的中文評論,覺得沒講到一個大格局,因為個人接觸不多這篇部份內容可能有人講,但覺得重要,不吐不快,這個大格局就是二戰後的「liberalism」(自由主義)民主國家陣營的世界秩序。
「Liberalism」可追溯到十七世紀英法哲學,在英國有經驗主義哲學家洛克、休謨,與經濟學之父的哲學家亞當斯密,在法國有政治哲學家孟德斯鳩、伏爾泰、盧梭等。試問: 沒有自由主義可有近現代政治學與民主政治?
二十世紀liberalism重要學者更多,有創立經濟學貨幣學派的傅利曼、弗萊堡大學海耶克(個人到弗萊堡時他已退休)等人。其中海耶克還和今年諾貝爾經濟學獎三位得主有類似的政治經濟學理念,都主張在民主政治的基礎之上才可能產生經濟繁榮,海耶克的理論較多,今年經濟學獎得主的成就主要在於提供理論的歷史證據。
就個人經驗,對台灣人來講liberalism有兩個重點需要注意,第一是liberalism在二戰後把自己定義為對立於不自由的極權主義、馬克思主義,第二是歐美對liberalism概念的理解不同,也就是同字不同義。
英國的「工黨vs保守黨」,德國「社民黨、綠黨vs基民黨」,法國「社會黨vs共和黨」,三國前者陣營都自認為「自由派」,但社會將之歸為「左派」,三國後者陣營被稱為「保守派」或「右派」。對於西歐三大國政黨的這個區分需要注意兩件是,第一他們都是以民主制度基礎為前提,在這基礎上才區分左右的,第二這和稱共產黨為左派的意思不同,即此左派與彼左派同詞不同義。
英國的保守黨、法國的共和黨與德國的基民黨,雖然在歐洲被歸為右翼,但三國內左右翼的共識很大,例如德國的大黨社民黨、綠黨、自民黨、基民黨都把全民健保、教育免費或低價、全民退休金制等視為理所當然。日本右翼的自民黨,以及大英國協內澳洲右翼的保守派聯盟與加拿大右翼的保守黨的主張也接近西歐右翼。
英國、法國、德國、澳、加與日本的「右派」黨,他們所主張的社會福利程度比美國「左派」黨民主黨還左。因此當我們把歐日等國與美國相比時,從歐日等國的角度來看「美國的民主與共和兩黨都是右派」,反過來從美國的角度來看「歐日等國大黨都是左派」;或說歐日等國大黨都是「左派」,美國兩大黨都是「右派」;歐日等國「左」與「右」的意義,與美國「左」與「右」的意義不同。因此,每當個人看到台灣和部份美國台僑使用「左派」、「左膠」指民主黨時,個人聽了很刺耳,而川普說賀錦麗是共產黨時,更讓個人厭惡,他應完整地說,英國、法國、德國、澳、加與日本的所有大黨都是「共產黨」。
自由世界的liberalism是以民主制度為基礎的,用馬克思的術語說,民主制度是liberalism的「下層建築」。個人認為,人類已發現了一些政治學的「機制」或「秘密」,就是民主制度。美國和中南美洲差很多,個人認為,美國很可能像中南美洲一樣經濟不發達,因為同是大航海時代的殖民地,但為什麼美國發展起來了,但中南美洲國家沒有? 因為中南美洲國家沒有像美國一樣建立民主制度。個人對美國的民主黨也有些不滿,但個人更怕川普,因為他對美國國家基礎的民主制度都不尊重,這可能使美國傷筋動骨。
因為「liberalism」在歐洲與美國的字義不同,所以當許多歐美學者說,二戰以後戰勝的同盟國向世界推動的世界秩序是「liberalism」時是可以接受的。當前歐美國家對川普的恐懼,個人認為主要是害怕他破壞美國民主制度與二戰後的liberalism世界秩序,雖然美國還不致於那麼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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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川普與希拉蕊柯林頓競選總統時,台灣包括三明治媒體的主流媒體一面倒地支持川普,個人當時突然被嚇到,因為沒想到台灣社會對美國政治的認釋那麼膚淺,當時個人發文,也到三明治媒體留言,沒人理會。當時投票前有一跨國民調,大概是對G20(二十大工業國)還加上台灣的民調,民調結果G20國家都支持民主黨,只有台灣支持川普;台灣人當時看到這民調應震驚並自我反省,有沒有可能自己錯了。這次大選台灣人才正常。如果2016年時台灣人的膚淺發生在台灣危機時刻,台灣是可能陷入危險的。另外,從2016年跨國民調推斷,G20國家國民這次也多支持民主黨。
個人極端重視民主制度這個基礎,對美國的民主制度也不滿。
美國的選舉人(electors)制有問題,每次雙方勢均力敵時,結果就決定於七個搖擺州(swing states),甚至只決定於賓州,在這州贏幾百票可能就決定全國的選舉結果,至於對手在全國多贏千萬張普選票也沒用,事實上民主黨高爾與希拉蕊二人兩次落敗的情況就是如此,選舉人制的荒謬處顯而易見。美國人辯論國家是聯邦制,英國與西班牙國內都有分裂主義,雖然如此但這兩國都採普選票計票制。美國的普選制一直不能改就是因為共和黨阻止。台灣看不到媒體講這件事,有些人會認為事情可能事情不是像個人講的這樣,事情就是這樣,台灣媒體不談這件事是因為不想被認為干涉美國政治,個人則認為可以講。大學政治系課程有三大領域:政治學理論、比較政府與國際關係。選舉制度屬於比較政府制度領域,個人想政治學學者一般應該都批評美國的選舉人制。
2020年川普選輸鼓勵選民衝進國會大廈與質疑選務不公,這些讓個人很煩感,美國有近250年的選舉經驗,個人也沒看過任何西歐國家質疑美國選制的公平性。選舉永遠會有些弊案與需要改進的地方,但不能因此質疑美國選制的公平性,川普到現在都否認2020年自己的錯誤,與基本承認美國選舉制度的公平性,個人對此也極端煩感。
賀錦麗選後說,會順利處理政府移交,因為尊重民主制度是民主與君主制及專制國家的不同,個人認為她可加一句,民主是美國的基礎、美國的根。
川普十年來把民主黨說成敵人,並分裂美國,個人也很煩感。
個人對美國人也不滿,美國這次選舉的主要議題是國內經濟。美國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之一,比英法德都富有,美國過去四年的景氣程度也不比這三國差;即使美國經濟景氣差,美國人的生活無論如何都要比世界絕大多數國家的人民更好過,這些國家的人民能忍耐,而這些美國人卻一點忍耐力都沒有。想想,像地球暖化這類事,即使生活會變差也是要做的。
川普有多案在身,還有的案已被判刑,這在多數民主國家應該是不能參選,但在美國卻可以,這也是個人不滿意之處。美國雖然比較富強,但國家的情況其實比歐日等國差,例如美國的健保就是個醜聞。
個人以上所講都是川普在公共事務上的錯誤與惡劣處,未談他企業涉及公領域的弊案,至於他個人的私德方面個人更不會不談。票投給川普的人應該對他的後兩項也不欣賞。政治要妥協,要分輕重,個人只談公領域的川普,個人在此對他的評價顯然和投票給他的人看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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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些世界經濟、美中貿易戰的事。根據個人以往所知,這次略看一下未見深入談,個人講些認為重要的事。
美國之外最大的工業國就是德國,40年前個人到德國留學前就認為德國科技與經濟已經衰落。個人認為美國較強的原因,一是美國的企業稅低與創業環境佳,也就是較資本主義,二是美國大學有最強的研究人員,這由諾貝爾獎得主人數可看出。
美國在貿易上一向願意願意讓外國佔便宜,例如以前日本對美國的出超最多,後來中國最多,美國都願意讓,個人認為是要促使美國企業往更高科技與附加價值更高行業發展,況且美國也有能力隨時收回讓利,美國先是這樣對付日本,這幾年則是對付中國;當然這也與美國擁有美元這個世界最流通貨幣的發行權有關。
上世紀美中建交後,美國每年審核給中國的貿易最惠國待遇,當時民主黨比較堅持將此事與中國的人權狀況掛鉤;這是因為民主黨承繼liberalism傳統比較重視價值,反之共和黨雖較反共但較重視利益。
世界貿易組織(World Trade Organization)在1995年成立,目的是全世界降稅,逐漸把地球推平。柯林頓總統相信中國經濟發展後會發生和台灣與韓國同樣的情況,就是在經濟發展後產生民主,因此他說服其他工業國讓中國在2001年加入世貿,使中國貨物能避開貿易障礙賣到世界各地,這是中國近20年經濟大發展的主因。但是,因為中共未如美國期待的產生民主,反而專制現代化,還要破壞世界現有秩序,甚至與美國對立,又不遵守當初加入世貿時開放中國市場的承諾,因此自川普總統起對中國貨物提高關稅並開啟貿易戰,拜登總統在經濟戰、科技戰等方面繼續擴大,具體把中國排除到自由國家經濟體系以外,中國經濟走下坡,現在世界貿易組織已名存實亡。中國經濟就是自川普2018年的貿易戰開始走下坡的,這方面川普可記一大功勞。
上段是從政治角度看經濟,再從經濟角度看科技與經濟。自由世界資本主義經濟是個經濟分工與高效率的概念,譬如晶圓製造,美國與日本生產設備與原料,荷蘭生產曝光機,台灣韓國擅長晶圓代工,各國各有所長,這是最有效益的世界分工。這樣的分工同時使各國相互依賴,在這樣的經濟下牽一髮而動全身,各國不易打仗。但是,中國想不遵守這分工原則,以國家力量做不公平競爭,要全部自己做,中國發展電動車產業就是如此,現在半導體產業也也要如此,這讓美國起疑,如此脫離相互依賴經濟,是不是為在政治上、軍事上威脅其他國家做準備? 所以即使從經濟角度看,也需對中國採取些預防措施。
中共的主要目的在保永久執政與繼續享受黨政特權,世界政治的公平性與其國內人民的生活都只是工具。從民主黨眼光看,中共威脅美歐的價值觀與liberalism秩序。從川普與共和黨眼光看,地緣政治上也是民主國家陣營與專制國家陣營對抗的基本結構,因此美中經濟對抗勢必繼續。雖然習近平已失勢,但即使換上其他領導人中共的目的依然不變,所以對抗情況繼續。
1987年雷根總統在柏林圍牆前發表著名「Mr. Gorbachev, tear down this
wall!」的演說,呼籲當時的蘇共中央總書記戈巴契夫拆掉柏林圍牆,當時個人在德國已知此演講的重要性,接著的是1989年柏林圍牆倒塌,1991年蘇聯瓦解。個人認為川普也希望獲得促成中共瓦解的歷史定位。中共瓦解是必然之事,個人認為,不在乎早晚幾十年,更重要的事情是鞏固美國的民主制度與二戰以來的liberalism秩序,因為這是基礎,在這基礎上民主陣營才能穩固與經濟才能發展,在這方面個人對川普沒有信心,
個人對美國的民主黨也有些不滿,它對毒品的縱容,在加州對偷搶950美元以下甚至不用關,自由是要有自我節制配合的,否則自由的真相就是墮落與腐化,德國、日本在這方面比美國優秀很多,一般的美國人甚至沒有以這兩國社會為模範的思想,所以美國雖最富強,但問題很多。
美國民主黨對待非法移民的政策個人也認為不智,因為很明顯這是民主黨這次輸掉選舉的主要原因之一。人性與道德是社會組成的原理,過多的移民違反人性,民主黨不能在人性與道德之間維持平衡,就會失去政權,這反而使民主黨的目標被反轉,純屬不智。不幸,這情況在法國、德國等歐盟國家也發生,因為移民數超過人民能能接受的範圍,以致極右派威脅傳統政治,個人認為美國的民主黨與歐盟傳統大黨需要斟酌如何保持平衡與不致被反轉。川普這次同樣也從美國極右派吸引了許多選票。
世界經濟要保持liberalism的穩健發展。川普只是要make America great again,反之,民主黨稱霸世界之心較小,同時也較有與世界合作精神,因此,必須監督川普。
即使川普對台灣比較有利,台灣也不能只看到自己的利益,也要考慮全世界的健康與穩定發展。個人認為,西歐與北歐國家的社會制度與道德水準都比美國高,台灣也要支持歐洲做另一個世界領導力量制衡川普。
陳立民 Chen Lih Ming (陳哲) 於 09 Nov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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