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24日 星期六

《陽明交大人文社會學系學士班課程設計之商榷》

陽明交大 人文社會學院 不分系學士班 課程設計之商榷》

 

陽明交大和清大都設立不分系的人文社會學學院學士班,這是個符合事實的設計,因為二校是台灣的頂大,所以我們對它們會比較注意。

 

個人長期留德,哲學在德國不是學系而是學院,大概在40年前德國海德堡大學、弗萊堡大學與慕尼黑大學都各有三個哲學院,這些哲學院包括了法律學、經濟學與神學之外所有的人文社會科學。至今基於管理的理由都各自只剩下一個哲學院,但是其中海德堡大學的哲學院仍統轄24個學系與學程(圖一),弗萊堡大學的哲學院統轄15個科系(圖二),而瑞士的蘇黎世大學哲學院也統轄20個科系(圖三)。哲學在德語系國家是個上位學問的概念。

 















可能受德國的影響,個人將人文與社會科學按照各學科的深度分為四個等級,並認為第一級為西洋近現代哲學,第二級有政治學、經濟學、法律學與心理學,其它是第三與第四級。(圖四與圖五)




 




在自然科學內工學院是理學院的應用科學,同樣在人文社會科學內的第一與第二級學科個人認為可類比為理學院,而應用這兩級學科思想的其它人文社會學科個人認為可比為工學院,這些同時也是人文與社會科學的第三與第四級。

 

但是在陽明交大人文社會學系的必修課程(圖六)內個人看不到哲學、政治學、經濟學、法律學與心理學課程,在它的選修課程中(圖七)有些政治學與經濟學課程,依個人主觀看法,可能陽明交大沒有開出人文與社會科學中較有深度的課程,應該把哲學概論、政治學概論、經濟學概論、法學概論與心理學概論列入並修課。與陽明交大對比,清華大學的人文社會學院不分系學士班課程有把政治經濟與哲學列為必修。(圖八) 個人認為,陽明交大「人文社會學系學士班」的必修與選修課程可能有所不足。

 













個人認為人文與社會科學內的各學科有不同深度,且有理論學科與應用學科之別,當然對這些可有不同的判斷,個人的說法也未必正確。陽明交大人文藝術與社會科學院可以在研究所層級發展出特色,但是如果人文社會科學各學科的深度確實有些不同,則陽明交大應該把較有深度的學問列為學士班課程的核心。

 

陳立民 Chen Lih Ming (陳哲) 25 Aug 2024



2024年8月19日 星期一

《與卡謬、尼采談人生與人類的處境》

 《與卡謬、尼采談人生與人類的處境》




卡謬說:「There is but one truly serious philosophical problem, and that is suicide. Judging whether life is or is not worth living amounts to answering the fundamental question of philosophy.」這是因為他認為這個人生是荒謬的,因此要考慮值不值得活下去,也就是他說的「唯一嚴肅的哲學問題就是要不要自殺」這句話。

要走上人生問題的「大道」其實很簡單,就是棄絕宗教與中國「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思想,但這些對缺乏當代天文物理學科普知識的人常常是困難的。如個人一年前所說,當代天文物理學家們警告地球將被摧毀與人類將滅絕的命運,宇宙從不在乎人類會死,甚至不在乎人類物種會滅絕。這種困難的、人類難以理解的處境就是卡謬所說「人生是荒謬的。」這句話的意義,用個人的話說則是「人生本是無意義的」。


人生是荒謬的,那就自殺嗎? 或恐懼地逃到信仰中當鴕鳥嗎? 卡謬說: 「The realization that life is absurd cannot be an end, but only a beginning.」於是認識荒謬不是結束問題,而只是個開始,卡謬怎麼開始呢? 他講述古希臘神話中的薛西弗斯故事,薛西弗斯被神處罰推著大石上山,然後石頭又滾下山,他得走下山再把石頭往上推,石頭再滾下⋯⋯日復一日做這種徒勞無功的事。卡謬認為人可以過這種無結果、沒有希望的殘酷人生。個人未達卡謬的境界,或還未懂他的意思。不過,個人認為卡謬以薛西弗斯故事所敘述的人類生命困境是對人生的精采描述。
許多人有一種思想習慣,以為人生的悲劇最後會變成喜劇,或正義終會實現。對於這些思想習慣與這類思想大師,個人認為他們都答錯了,卡謬提出的問題至今一直在未解,它是個「開放的傷口」。


卡謬出生前已百年的尼采說:「To live is to suffer; to survive is to find some meaning in suffering.」人生就是受苦,還好他不像佛教妄想有個快樂的淨土,尼采反基督,他認為人生是要在痛苦中找出人生的意義。「人生的意義」是西洋哲學與思想對於人生探討的中心問題。個人認為「人生客觀來講是無意義的」(用卡謬的話說「人生是荒謬的」),但「人生可找出主觀的意義」,也就是在人類物種謬絕後必定也灰飛煙滅的意義或價值。

在卡謬的時代,科學還認為宇宙可能只有銀河星系,此外宇宙都是星星,但後來天體物理學發現那些星星其實都是星系(galaxies),估計在「可觀察到的宇宙」大概有2000億個星系,而我們所在的銀河星系也約有2000億個如太陽系(solar system)般的恆星系統,至於宇宙有多大,當代科學不知,我們把它想像成無限大可能比較接近事實,甚至可能還有很多乃至無限多個宇宙,也就是多元宇宙(multi-verse)的概念。處於這個無限大、無限大力量的宇宙,人類物種最後的命運就是滅絕。人類渺小,人生無救,人生如蜉蝣,朝生而暮死,如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人生客觀來講是無意義的」,人生在世唯一有意義的工作是設法使人類物種在宇宙存活得更久,例如人類變成星際之間的遊牧民族,逐可生存星球而居,讓人類儘可能長得存活下去是我們在人生可創造的在宇宙無效但對人類有效的「主觀的人生的意義」,也是個人去年文的意旨。

陳立民 Chen Lih Ming (陳哲) 於 19 Aug 2024




《人生問題研究到了改弦更張時刻》

人生的問題該怎麼研究?哲學家常從死亡入手,並由此帶出人生意義的問題,個人長期主張「人生的意義在於做真與善的事」,這句話可展開為「人生的意義在於探索人類與宇宙真相以及普遍善待人類同種」。

人類與宇宙,令人震驚的是今日對這些的研究已進步到超出哲學史上想像的程度,生命科學家們的「共識」是人類從進化而來,當代天文物理學家們則「異口同聲」地警告地球被摧毀與人類滅絕的命運,「這些自然科學家大多數知道傳統哲學與宗教對精神超越性的想法卻不為所動」,反之,耗盡精力在故紙堆中的多數哲學工作者缺少與當代自然科學發展的聯繫,仍重施精神可超越死亡的套路,也已變得和宗教一樣獨斷。

今日這些受傳統荼毒的哲學工作者需要走出傳統,拓展視野,增加當代自然科學知識,重新出發;了解宇宙的要角從不在乎人類壽命的終結,甚至不在乎人類物種的滅絕。知識必須是開放的,面對新科學知識的挑戰,人生問題的研究可能需要換掉拆下舊弦換新弦,改變為從人類物種在宇宙的過去歷史與未來命運處切入。

陳立民 Chen Lih Ming(陳哲)於 19 Aug 2023